飞鸟和鱼(结局)关8同人

26 横山和JOHNNY。

 

大仓最后还是走了。

 

再一次不动声色的离开,全无音讯,并且,依然是在横山醒来之前,他在横山身上下了足够的麻醉剂,可以让他从容的离开,他对老爷子说,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横山的生命里,有些解释,由横山来做更合适,因为他知道的更多。

 

老爷子没有挽留,只是问:“要和你来的那个年轻人一起吗?”

 

大仓摇摇头,笑笑,没说什么。

 

老爷子沉默了一下,却没说什么。

 

大仓走了以后,亮也离开了,他去找大仓。

 

事情发展到现在,他已经不太想知道故事到底发生了什么,现在他只关心大仓的安危。

 

因为他说过,他爱我。

 

有什么比这个还要重要。

 

不同的是,横山醒来以后得知大仓来过又再次离开时,却没有任何反应,老爷子久久的看着他,却终究什么都没问,转身离开了。

 

一个星期以后,横山伤愈能够正常行动以后,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,与此同时,老爷子再一次出国,不知所踪。

 

看上去,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,大仓失踪,亮失踪,老爷子离开,让位横山回归,但谁都没想到,一场更大的风波随着警局内部的人员调动拉开了序幕。

 

亮请了半个月的假去找大仓,这一次,他是跟着安田一起走的。

 

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,安田把大仓来做替身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对亮讲了,而且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,此时的亮已经冷静了下来,用他惯于分析的大脑把所有得到的资料都消化了一遍,认同了安田的说法,警局内部,是有内奸的,不为横山所动,却为JOHNNY服务,但,那个人是谁?

 

亮和安田百思不得其解,但眼下大仓才是最重要的问题,当两人费尽千辛万苦扒出各种线索找到大仓住的地方时,大仓却又一次失踪了。

 

这次是真的失踪了,屋子里虽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,但大仓却留下了他的药,亮急急把昴叫了过来,昴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色,他留下的那四瓶药用阿拉伯文拼出来,首字刚刚是,我被抓走了。

 

谁下的手?

 

三人面面相觑,亮几乎是本能的就让安田给横山打电话,安田犹豫着打了过去,横山接了,在听过事情之后,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:“怎么回事?”

 

亮看着他,不像是做假的,于是回答:“大仓失踪了。”

 

横山看了他一眼:“被人抓走了还是他自己走的?”

 

这句话,其实安田已经对他说过了,但横山却又问了一次,昴不觉得有些奇怪:“什么意思?”

 

横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字条,那是用电脑打出来的一行字:“我走了,别找我。”落款却是大仓手写的签名,安田接过来看了一眼,的确是大仓写的:“这……”

 

横山看着他们三个人,说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:“我失踪的那段时间,并不是在银翼会,而是在警局。”

 

“警局?”三人大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

“因为我去过。”横山看着安田:“并且,是你曾经带我去过的地方。”

 

安田呆了:“你是说……!怎么可能?”

 

“什么意思?”昴和亮齐齐看向安田。

 

“……”安田却似呆了很久:“还记得我离职前的那个生化武器么?就是导致JOHNNY后来感染的那个。”

 

亮和昴点头,安田叹了口气:“那个东西最早是横山家族的私藏药品。”他特意隐藏了是毒品的事实:“因为药物含有违禁成品,虽然没有上市,可一但流传开来对横山家族不好,所以横山特意让JOHNNy帮忙把药换了,JOHNNy就找到了我,然后我带着横山去了违禁物品库……可是,除了昴,还谁有违禁物品库的钥匙。”

 

安田看着昴,昴看着安田,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名字:“村上。”

 

“……”亮和安田愣住了:“不可能!”

 

“事实上,我这几天一直在查村上。”横山插了一句:“我从来没有怀疑到他头上过,大仓在这面的时候我把所有人都查过,怀疑过他。”他指了指亮,又指了指昴:“还有他,别人都没什么问题,而且JOHNNY在帮我做事的整个过程里,我也没有听他过村上对他有任何过多的关系,我不清楚为什么是他,但我恢复以后,我父亲给了我一份资料,证明我被抓,以及其间受刑,还有所有的问话,都是缘自他的。”

 

“问话?”昴奇怪问道:“什么问话?”

 

“所有关于JOHNNY和大仓的事。”

 

“你说什么了?”

 

“如果我说了,可能就不会被打成这样,而是直接死外面了。”横山没好气的说:“村上和JOHNNY到底什么关系?”

 

三人均摇头,亮看着昴:“你还有违禁品库的钥匙吗?”

 

昴忙点头:“我们先去看看。”

 

几人同意,一路上,横山把失踪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,亮意识到,他横山的确是在去警局以后失踪的,而带他走的人,就是村上,昴用最快的速度查了一下横山失踪那天的当值警官,是村上。

 

为什么?

 

亮已经不愿意问的太多,他径直打了电话给丸山:“在哪?”

 

“警局。”

 

“村上和你在一起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“帮我找他,说我有急事。”

 

“哦。”丸山挂了电话以后打了一下村上的电话,不在服务区,问了一下周围的人,都不知道他去哪了,不由的有些奇怪,村上最近好像经常玩失踪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
 

没多久,亮和昴就到了,安田和横山没有进去,在外面等着,丸山见两人神色不对,本想上去问问,无奈两人走的太快了,丸山只得跟着,一路走到违禁品库,看着昴打开门,进去转了一圈,对亮摇了摇头。

 

亮沉思了一下,转身下去把横山和安田叫了上来,丸山见状更是奇怪,但却没问什么,横山进来以后四下看了一会儿,确定就是这里,亮转头问丸山:“找着村上了吗?”

 

“不在服务区。”

 

安田突然想到了什么,拔通了大仓的电话,一段极浅的铃音从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,亮几乎是同一时间辩出了方向而后冲了过去,拔开所有的箱子,大仓的手机就掉在地上,人却不在。

 

安田看了看昴,两人低头商量了一下,然后凑过去仔细的找,果然看见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门,推开,是个非常小的空间,里面缩着昏迷的大仓。

 

安田急急把他抱了出来,和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。

 

丸山忙跟了出去,亮在后面却没动,看着横山:“我想单独和你聊聊。”

 

横山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

 

安田和昴把大仓送去了医院,他去也帮不上什么忙,于是横山点了点头,在众人的瞩目之下,从容的和亮走出了警局。

 

两人坐进横山的车里,横山开车把他拉到了海边,路上,两人都一句话没说,到了地方,横山下了车,拉开车门走出去了,亮在后面跟着。

 

“你想问什么?”横山头也不回的问,海风的边有些冷硬,吹的人脸颊微痛,横山顺手把衣领往上拉了拉。

 

“你们以前的事情,我什么都不想问了。”亮答:“我只想知道,你还隐藏了什么。”

 

横山回头看他,亮抬头迎上他的视线:“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,有些事情你不会当着警察的面说,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纯粹是个警察,更多的,是一个和大仓还有JOHNNy命运相牵的人,过去的事情,大仓已经说了很多,你们那面发生了什么,我不想知道,刚才,你是故意把事情引到村上身上的是不是?你到底查到了什么?”

 

横山看着他,笑了:“大仓一直说你聪明,果然。”他转过身子面对他:“你去查JOHNNy表哥的时候没有查到异常吗?”

 

亮回忆了一下,确认:“没有。”

“你再想想。”

 

亮又回忆了一下,确认:“没有。”

 

“JOHNNY的表哥父母是离异的,而后各自再娶,他跟了父亲,还有一个哥哥,跟了母亲。”

 

“……你是说……”

 

“是。”横山点头:“那个人就是村上,但是他们离婚很早,村上和JOHNNY并不熟,几乎是陌路人,他父母离婚的时候闹的很僵,事后一直没有任何联系,他妈妈嘴上不说,却一直很想这个弟弟,村上说他当警察,和这个不无关系,但是直到他弟弟死以后,他才从停尸房里第一次看到他弟弟长大以后的模样,但是一切都晚了。”

 

亮愣在原地,几乎无法动弹。

 

那是个被所有人忽略的死角,他们离异了,再娶,户藉上就没有了村上的名字。

 

村上是个孝子,他妈妈至死未嫁,却连最后这个心愿都未能实现,亮记得他妈妈去世之前似乎要村上去找过什么人,村上却一直藏着没说,怕麻烦大家什么都没说,若他妈妈真是因为这个消息死的,那……

 

“意外吧。”横山苦笑:“我不怪他,活着回来以后,我突然意识到,原来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纠结在一起的,我和大仓JOHNNY还有你四个人的生活在交织的同时,还有其他的人被动的被卷进事情之中而受伤,还远不止他们,我回来再度复出以后,查了很多事情,为什么JOE现在会与我势同水火,为什么醇酒吧的圣会接手那个酒吧,很多的事情,都因我而起,大仓这次离开的时候,留了封信给我。”他看着亮:“你不知道吧。”

 

亮只能点头。

 

“他说,他和我和生命已经交融入骨,无法抽离,但是那只是命运的一种安排而已,他已经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,和我已经注定不会在一起,他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,不希望以后的生活,还要这么奔波,若注定了要面对死亡,他只想自己安静面对。”

 

“所以你没去找他?”亮百感交集,大仓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只字片语。

 

“嗯。”横山点头,回头看着亮:“他没有留言给你,心里会不舒服?”

 

亮愣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我觉得,我也是个棋子,非常被动的在你们的生活里被搅动着,不幸的是,我对大仓动了心。”

 

“可是他爱上了你。”横山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村上应该已经离开了,他的目的只是让我和大仓死亡而已,现在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。”

 
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亮被他的话震了一下:“什么叫目的已经达到了?”

“JOHNNy的配方没有了,那张配方的原件一直在他表哥那里查着,他死以后,那些东西流到了他爸的手里,村上因为这条线,拿到了配方,然后当着我的面毁了那个配方。”横山说:“JOHNNY早就知道了有一天我会对他下手,所以他冒充大仓去找我父亲,以大仓的名义要求创立了银翼会做后盾,然后借助他和大仓打架的事情,挑开了我和JOE的关系,并了银翼会,留下了他的一切资料和,计划。”

 

“计划。”亮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。

 

“是。”横山点头:“全盘的计划,从大仓被人骗去我的别墅开始,一直到他被我错误的用药,和后来所有事情的发生,都一步一步的在他的计划之中,而村上,不过是帮助这个计划稳定的走入轨道,不偏离方向,直到我被带入这个局中,只是,JOHNNy要杀的人,只是大仓一个人而已,他的计划,是要借我的手杀掉大仓,然后让我陷入痛苦,一生,至于后来村上从警局带走我,是他自己的意识,报仇。”

 

“你……也服用了同样的药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大仓知道?”

 

“应该会看的出来。”横山点头:“但是他不想救治,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救治。”横山说完看着亮:“这些话,我本来也是想找个机会对你说的,既然说开了,我和你,再无关连,以后,不要再见了。”

 

尾声。

 

那次谈话以后,横山果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活中,没再和任何人联系。

 

村上也离开了,在大仓被找到的那一刻起,他就不见了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,昴在听亮说过所有的事情以后,帮他办了离职的手续,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避免了他因为杀人未遂而被追究,因为大仓和横山都不想再追究这件事。

 

事情就是一个圆,由谁开始,就该由谁结束,大仓那么说,他说,如果问到横山,他也一样会有同样的回答。

 

那件事情以后不久,丸山通过了升职考试,去了东京就职,昴也离开了,在西部某个城市里,开了一个小诊所。安田则留了下来,继续他的宠物店,偶尔会去照顾住在亮家里的大仓。

 

因为大仓被救醒了,却无法停止继续衰弱下去,最后,亮带着他离开了,天天在家里陪着他,每天推着他去看海,然后聊聊过去的事情,像一对残年的老人,日子虽然让人心痛,却总算回归到了专属于他们的幸福中去。

 

飞鸟和鱼,虽然结局已经无法改变,但若能相守,有一天就好,一天足矣。

 

---OVER----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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